我?似乎是做了个噩梦,在一片黑暗中,有种喘息困难的窒闷感,就连眼眶也渐渐腾升起泪水,我?下意识的哭出声,想要枕边人的安慰……
转过身,我?的手下意识搂住了毛茸茸的棕熊玩偶。
我?意识到有些不对?劲,慢慢的睁开?眼,我?能分得清楚梦境和现?实?,可刚才那个梦,真实?的有些令人觉得背后发凉,我?好像被人关了起来,在一个大而豪华的房子?里?,但?却找不到一个人。
仿佛劫后余生一般,我?微微喘着气,从床头柜拿起手机。
清晨六点半。
帝国州这几天的温度降的很低,已经到零下十几度了。我?向来贪恋房间里?暖暖的温度,从不会在早上八点以前起床。
我?后知?后觉感受到一股寒意,才发现?自己浑身都湿透了。我?连忙起身,走入浴室,洗完澡又发现?自己没带换洗的睡裙,我?下意识微微张口:“帮我?……”
不对?。我?在热水蒸腾的浴室里?忽然?反应过来。
我?从有记忆起就是一个人住在这间公寓里?,为?什么我?会下意识的希望有人呢?
不论是刚才做了噩梦,想要拥抱对?方?,还是洗澡笨手笨脚忘记带裙子?,我?好像都习惯了有人陪伴我?。
温热的水还在不停的从头顶落下,淋在我?的后背,又顺着身体的曲线缓慢地?滑落,我?感觉身体有种微微发热的冲动,但?又羞于承认自己有喻望,只好匆匆地?洗完,出门。
我?坐在镜前,缓慢地?吹着头发,顺便?看了眼镜子?中的自己。
平心而论,我?认为?自己长得并?不算难看,包括陆七夕在内的朋友们也都夸过我?很漂亮,但?我?好像确实?没有谈过男朋友,我?的脸上不受控制的开?始发烫。
我?把那些习惯的依赖动作都归结于,我?想恋爱了。
我?一边换好了衬衫,把头发随意用鲨鱼夹夹住,在厨房给自己做了个还算看得过去的早餐,简单收拾了下屋子?,我?戴上了围巾,走出公寓。
门外,雪下的并?不是很大,靠着路边停着一辆黑色迈巴赫。车顶染上了淡淡一层白雪,看得出那辆车停了很久了。车身光洁明亮,黑黄配色的车牌上,四?个8的数字十分瞩目。
我?的脚步停顿下来,还未等我?开?口,迈巴赫的车窗徐徐滑落。
一张完美的简直挑不出任何毛病的侧脸出现?在我?眼前。
男人坐姿闲适,生着张骨相优越而出众的脸,五官的俊美恰到好处的中和了那双精致的眼睛,眉骨微微扬起,眼眸带着点笑意,整个人矜贵劲十足,几乎令人难以挪开?双眼。
“还以为?要再等你一会儿,结果你这么早就出来了,上车吧。”男人对?我?说道,他唇角勾起很淡的笑容,连声音都优雅动听,让人心微微发颤。
“江先生……”我?的心跳起来,又仿佛被人重重捏住。
“昨晚看到天气预报,说今天会下大雪,我?去公司开?会,顺道路过送你去学校。”男人打断了我?的话,微微颔首,露出得体的笑容。
面前的男人叫做江明濯,只比我?大两?岁。可是,他不是一般人,是我?有记忆以来认识的最?有钱的富家少爷。
别看他笑起来温和,礼貌,其实?已经是财团名副其实?的继承人,他穿着看不出品牌的灰色羊绒毛衣,里?面是领口敞开?的衬衫,随便?过了头,但?也傲慢过了头。
能对?自己的穿着有十足的自由,恰好说明他站在顶尖的特权阶级的位置,拥有足够的权利和地?位。
那些金融街投行的精英们,哪怕外表看起来衣冠楚楚,西装革履,说到底,也都是给他这样?从小含着金汤匙出身的少爷服务的。
我?还在出神,江明濯已经亲自下车,打开?了车门,绅士的朝我?伸出手,“过来。”
他骨子?里?的傲慢在这一刻也毫无征兆的体现?出来,见我?依旧站在原地?,江明濯才微微垂眸,朝我?低声道歉,“抱歉,小芙,我?习惯性用这样?的口吻说话了。你先上车,好吗。”
我?走过去,被带上车后座。
车门被缓缓关闭,我?却忽然?紧张了下,仿佛是条件反射性的害怕,然?而我?并?不清楚这种情绪忽然?出现?的来由,我?微微侧过头,江明濯正抽出纸巾替我?擦拭着头发上落下的雪花。
“你看,在外面站了这么久,头发都要湿了。”江明濯的手指修长好看,但?动作仅仅停留在绅士的为?女性服务的这一步上,并?未出现?任何暧昧的行迹,将发顶擦了擦,他克制的收回手。
在那瞬间,他的指腹似乎无意间擦过了我的脸颊。
皮肤相触的那刻,当我?反应过来时候,江明濯微微勾起唇。
我?感觉脸颊有点痒痒的,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围巾,总觉得此刻有一些尴尬。
其实?我?和江明濯并?不能算是朋友……我?们的相识也很简单。
期末考试前,教授在自己的私人画廊,为?整个专业的同学举办了一场小型的艺术展览。
展览的第一天,我?有些忐忑,独自来到了画廊。
这里?空间并?不算大,但?装修风格很现?代化,雪白的墙面上挂满了不同主题,不同风格的画,旋转楼梯上,则是一些建筑物设计和雕塑品。
整个画廊的设计颇有艺术感,画作旁边的装饰也是高级而富有质感的材料,头顶还开?设有宽大的玻璃窗口,温和的冬日日光洒下,整个画廊光线充足,明亮,令人很容易的沉浸其中。
我?在走廊的拐角处发现?了自己的那副风景画。
令我?意外的是,早已有一个身形高大完美的年轻男人站在那里?,他穿着件浅灰色的外套,宽肩窄腰的身材把这件外套穿的慵懒又有形,袖口处,一块深海蓝的理查德米勒若隐若现?。
我?有些好奇,走近了些。
男人唇边挂着淡淡的笑,容貌是令人震惊的优越与俊美,阳光自头顶的玻璃直直洒落,落在他眼底。
有些漫不经心,也有些冷淡的锐利,只不过他此刻笑了笑,忽然?扭头,看向站在不远处的我?。
那股傲慢便?赫然?消失。
取而代之的,是很令人心动的温和与礼貌。
“是你画的吗?”
男人话音很低,咬字清晰,有种优雅的贵公子?感觉。
虽然?学校也有不少容貌帅气,身材高大的帅哥,但?没有一个人会给我?这样?的感觉,我?本能的察觉到了一点危险,我?想,应该是男人那身上无法掩饰的优越感和高高在上的矜贵感带来的。
我?和他,一看就是两?个世界的人。
我?迟疑的点点头。
“很漂亮,”他勾了勾唇,眉眼在灯光下有种夺人呼吸的感觉,“颜色很干净,构图很独特。”
听他这么说,我?看向自己的那幅画,其实?并?没有什么特别的,是经常出现?在我?梦境里?的一幅画,满眼的浅粉色玫瑰,开?的娇嫩漂亮,却被身后的黑暗即将吞噬。
教授曾经评价过,我?的画虽然?看起来笔触清晰,用色干净,但?她总觉得过分压抑,画作向来能在一定程度体现?出创作者的心境,她语重心长的劝我?,如果压力太大,应该学着去找心理医生。
我?一度有些沮丧,直到面前的男人用很温和的口吻夸奖我?。
“江明濯。”他主动朝我?伸出手,风度翩翩的微笑,介绍着自己。
我?怔愣着,不知?道为?什么,我?面对?他竟然?有种莫名的恐慌感,最?初,我?把这一切定义为?,他是个肉眼可见的有钱人。
和学校里?那些追捧我?的,还在刷父母卡的富二代少爷们不同,眼前的男人,我?能察觉到,他所拥有的不单单是金钱,还有足够让他这样?从容和耐心的顶级的权势。
他像是猎人与猎物游戏中胜券在握的猎人,永远都不会惊慌失措。
“我?叫……江芙。”
“好巧,我?们居然?连姓氏都一样?。”
虽然?这么说,但?我?似乎并?未从他的眼神中察觉到一丝一毫的惊喜感。这也让我?断定,他和那些追求我?的男人不同,或许只是单纯欣赏我?的画作。
我?也轻轻绽出友好的笑容,“谢谢你欣赏这幅画,我?还没毕业……也没有什么正式展出的作品,听到你这么说,我?很开?心。”
江明濯换了一副表情,他不再刻意笑了,双眼深深地?盯着我?,甚至让我?有点发毛。我?听教授说过,有钱人大多喜怒不定,心情时好时坏,难道我?刚才说的什么话惹怒他了?
也许是我?下意识露出了害怕的神色,江明濯只是放松五官,微微勾唇,“不,这里?悬挂着很多作品,你的依旧是最?亮眼的。”
我?被这样?直白的夸奖弄得有些不好意思,江明濯顺势跟我?聊了起来。
他对?艺术的见解,完全是老钱家族用金钱堆砌起来的漂亮高贵的审美,他在我?的面前,也一直都是优雅清贵的贵公子?模样?,温柔,体贴,礼貌如影随形,将我?轻轻地?包裹。
分别前,我?非常礼貌的感谢了他今天对?我?的赞赏。转身要走的那刻,我?随意一瞥,画廊外干净明亮的玻璃倒映出江明濯的模样?,他的目光沉沉的看着我?,眼底最?后一丝温和褪去后,留下的就只有锐利和冷漠,带着上位者自然?而然?的压迫感,以及一种……我?有些分不清的情绪。
更新于 2024-12-08 16:5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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